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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 | 新浪科技 徐苑蕾
近日，交個朋友電商學苑被曝賣課“割韭菜”引發廣泛關注，在黑貓投訴上，同樣不乏對交個朋友電商學苑涉嫌夸大宣傳、虛假宣傳的質疑。
由于有名譽校長羅永浩的背書，交個朋友電商學苑自啟動后就自帶光環。在交個朋友“去羅永浩化”的背景下，直播培訓可以說是一個收入可觀的新增長點。
不過，學員對課程和服務交付效果的不滿，為交個朋友的培訓業務埋下了隱患。一位曾報名陪跑服務的學員告訴新浪科技，“如果學員不說話，老師也不會主動說話，相當于花錢買了個靜默群，而且報名繳費過程沒有簽署任何協議或合同，也沒有開發票。”
他指出，自己5天在群內只問了3個問題，說了20幾句話，最后被告知消費2678元，“既然老羅用名譽來掙這份培訓的錢，就要用名譽來負一份責任。”
公域到私域連環套課？
近日有消費者向媒體投訴，在交個朋友電商學苑上累計購買了約8萬元的服務，其中包括5.48萬元的“陪跑21天”服務，在服務周期內，交個朋友可提供貨盤分析、場景優化、主播能力、全案策劃等內容。加上人力、投流、直播間裝修等費用，該學員為自己的賬號投入了接近15萬元，但1個多月以來實際成交僅為35單，GMV不到4000元。
一時之間，針對交個朋友高價賣課“割韭菜”的質疑聲音不斷。在新浪旗下消費者服務平臺黑貓投訴上，也不乏對交個朋友電商學苑涉嫌夸大宣傳、虛假宣傳的投訴。
新浪科技了解到，交個朋友電商學苑的賣課“套路”一般以抖音公域作為切入口，然后將學員導流至交個朋友旗下的私域平臺。一位學員表示，自己先是在抖音購買了交個朋友電商學苑99元的線上課，然后又購買了三天的線下課，在線下課期間被推銷引導加微信群，然后報名了5980元的陪跑服務。
該學員告訴新浪科技，陪跑服務實際上僅僅是建立了一個微信群，群里有多名交個朋友電商學苑的老師。但是如果學員不說話，老師也不會主動說話，相當于花錢買了個靜默群，交費后未感受到任何有價值的服務。
基于對課程交付效果的不滿意，該學員向交個朋友方面提出退款要求。“扣費標準在報名環節沒有提前說明，后來我被告知只能按比例退款，5980元只能退費3302元，5天在群內只問了3個問題，說了20幾句話，最后消費2678元，而且報名繳費過程沒有簽署任何協議或合同，也沒有開發票。”該學員說道。
值得注意的是，抖音平臺對于引流到站外或私域的行為有一定的限制和規定。最終，該學員依據抖音官方提示進行了涉嫌欺詐的舉報操作，并提供了引流過程截圖、完整聊天記錄以及轉賬記錄截屏等憑證，交個朋友方面才為其全額退款。
名譽校長背后的資本局
根據前述學員的付款記錄，課程費用直接轉賬至杭州交個朋友教育科技有限公司，這也是抖音上交個朋友電商學苑賬號的運營主體。天眼查資料顯示，該公司成立于2021年11月，經營范圍包括教育咨詢服務、業務培訓以及出版物互聯網銷售等。
截至發稿，抖音賬號交個朋友電商學苑的粉絲數為92.6萬，店鋪中共有33件商品，包括多門低價線上課程和高價線下大課，累計銷量達15.6萬。其中，價格最高的是一門抖音全域運營和主播實戰訓練的組合課，該課程為線下課，費用為4.96萬元，已售出291件。
客服人員表示，該課程實際優惠價是3.16萬元，并且可以開發票。上課地點在杭州，一個班級30-40人，講師主要包括交個朋友的頭部主播駱俊帆、王拓等人。客服還稱，“第一天上午上完課后，如果覺得不適合可以要求全額退款。”
2021年4月，羅永浩在抖音電商生態大會上宣布啟動直播培訓和代運營業務，并計劃把整盤生意的營收做到100億-150億規模，這被業界視為電商學苑開啟的預告。
其后，羅永浩不僅成為電商學苑的名譽校長，還幫忙挖角原新東方集團副總裁李亮，出任電商學苑的董事長和校長。2022年2，羅永浩首次出現在交個朋友電商學苑直播間，親自推銷主播課程。數據顯示，此次直播共吸引39.68萬人次，銷售額達115.41萬。
當時，羅永浩的“真還傳”接近尾聲，其在交個朋友的直播場次也日漸減少，加上抖音去中心化的流量機制影響下，交個朋友直播間的單場GMV出現急劇下降。從交個朋友的角度來看，在“去羅永浩化”的背景下，直播培訓可以說是一個收入可觀的新增長點。
交個朋友電商學苑副總裁崔東升曾透露，交個朋友電商學苑在2022年1月已經開始了試跑班，并且在2022年4月開始推行線上招生模式，到了6月，電商學苑已經接近完成了第一年預期的三四千萬元收入目標。
新浪科技根據電商學苑目前在售課程價格進行估算，過萬元的線下課程為交個朋友累計帶來收入超過2500萬元。其中，前文提及的抖音全域運營和主播實戰訓練的組合課收入約1000萬元。
MCN的盡頭是賣課？
在“成為下一個李佳琦”的誘惑下，培訓課程成為MCN在直播帶貨、自營業務之外的一門重要生意。事實上，除了交個朋友之外，謙尋等頭部直播機構也靠著賣課賺得盆滿缽滿。
早在2021年3月，謙尋旗下業務謙尋學院上線，并推出了網紅訓練營謙尋學堂。根據謙尋控股官方披露，截至2021年10月底，謙尋學堂的直播訓練營已經開辦到第四期。有媒體報道稱，謙尋學堂一期完整的培訓課程就能帶來75萬元的收入。
日漸淡出直播的小楊哥也在近日官宣要開始賣課。今年6月，三只羊網絡CEO杜剛發布視頻宣布，三只羊集團即將啟動“三人行直播大課堂”項目，提供直播培訓課程。
據了解，“三人行直播大課堂”即將在合肥開設線下培訓班，進階課和小白課程的費用分別為9980元/人和3980元/人，招收人數分別約為50人和30人。以此估算，若課程招生滿員，僅是培訓學費一項，三只羊就能入賬超過60萬元。
在MCN靈籠科技負責人宮黎看來，MCN除了可以通過課程培訓業務創收外，還可以反哺業務，為業務輸送各環節上的人才。若學員中有優質的商家，甚至可以促成新的商業合作。
三只羊網絡CEO杜剛就曾表示，“三人行直播大課堂”業務主要是為三只羊的“萬羊計劃”打下人才資源的底座，培訓業務會持久做下去。“萬羊計劃”意味著三只羊未來要孵化1萬名主播，由1000個垂類直播間組成。同時，三只羊計劃推出100個品牌和10家直播機構公司。
不過，宮黎同時指出，對于MCN來說，如何保證線下培訓課程以及后續服務的交付質量，是一個巨大的挑戰。“如果學員對培訓效果或者服務不滿意就會給出差評，從而影響到MCN的名聲，讓培訓業務難以形成正循環。”
前述學員就稱，當初之所以選擇交個朋友，是出于對行業頭部公司專業體系和管理的信任，而且有羅永浩的背書，相信他們的交付能力，但是在交付過程中確實出現了問題。“既然老羅用名譽來掙這份培訓的錢，就要用名譽來負一份責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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